主题：爱上云做的山（一）

(贴帮—林还玉 2001-07-29 0/4700/39)

副题：从今天起，你总得知道，没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

内容：

    那天，在二十四桥，大雨方过，四野青翠，空气湿润。
    一青衣人踏泥而来，长衣下摆尽是泥点，一双缎靴早已泥泞不堪，就这样，偏还走上
了雨洗后青石如镜的二十四桥。
    桥中央正悄立着一名红衣女子，红衣如血！
    红衣女负手而立，素手如雪，手中扶着一把剑，剑身如墨。
    那青衣人显然是奔这红衣女子而来，到她跟前就停下脚步，两眼凝视着她，红衣女视
若不见，目光如定格在天边。
    天边，天边有云如山，山成黛色，黛色山影后，是青蓝色的天，色彩极尽奇异。遥
遥，一只鸟儿飞过，径向云山。
    红衣女叹了口气，说道：“如果那只鸟爱上了那座云做的山……”
    青衣人本来身量甚高，但也不知是所站的桥面较红衣女为低或是别种缘故，竟莫名其
妙地显得比红衣女低了一截，他看红衣女竟似仰视，眼中便露出担忧的神色来。
    那只鸟儿越飞越远，终于在天边成为一个小小的黑点没入云间，红衣女才轻出口气，
慢慢回头，以俯视的目光看着青衣人，道：“意先生，你此次来，又有何话说？”
    被称为意先生的青衣人淡淡道：“帮主叫在下四处寻找颜姑娘，问颜姑娘在外面游山
玩水够了没有，若是已差不多，便请颜姑娘回转总舵。”
    红衣女似乎听到了一件非常可笑的事情，忽然笑了几声，说道：“意先生，你可是忘
了我的名字了？”
    “我姓吴，名颜，便是无颜再见江东父老，无颜再回的意思。意先生，你请回吧。”
    意先生默然道：“帮主叫我不许强迫于颜姑娘，原是想颜姑娘自会答应随在下返
家……”
    吴颜冷笑一声，道：“原来是他叫你不准跟我动手？若是他准你跟我动手，你就要跟
我用强么？”
    意先生道：“那也说不得，在下只听帮主一人的命令，帮主叫在下带颜姑娘回去，在
下也只能……”
    吴颜脸色一变，又是重重冷笑一声，道：“意先生，你以为我会怕了你的形意三十九
剑？”
    意先生摇了摇头，也不知是在否定什么，说道：“既然颜姑娘执意不肯回去，那颜姑
娘就再多散散心也罢，只是……有人思念颜姑娘甚苦，还请颜姑娘留下一个回去的期
限。”
    吴颜芳颜一红，随即转白，抬头望着天边，半晌说道：“意先生，我也不瞒你，此次
出来，我是为了找一个人。”
    意先生道：“不知此人是谁？在下可否帮忙寻找？”
    吴颜幽幽的道：“我也不知此人是谁。”
    “但总有一天他会悄悄出现在我面前，就像雨后那条天边的虹，那时候我会甘心做他
的霓彩，他叫我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意先生眉锁深忧，默然不语，只听吴颜一声笑道：“意先生——”语声未落，只觉右
手臂一阵剧痛，随即转为麻木，大惊想要拔剑，右手却再也抬不起来。
    吴颜冷冷道：“意先生，你看见了罢，我打不过你，但是我能杀了你。”
    意先生低头看着右臂，只见小臂上一道长长伤痕，伤口虽不深，却已呈红黑色。
    吴颜忽然轻轻一笑，道：“意先生，你是看过我用此毒的，敢快找那个能治的给你治
去，若是耽误久了，你那形意三十九剑还使不使得出，我可不敢保证。”
    意先生忽然叹了口气，道：“颜姑娘，有一个故事，不知你听说过没有。那是几代以
前江湖里的故事，那时候有一个叫荆无命的人，他的右手使快剑，左手却总是藏在身后一
动不动。”
    “后来有人砍下了他的右手，以为他从此不能再使快剑了，但是，大家都不知道，他
还有一个最大的秘密，颜姑娘，你知道是什么吗？”
    吴颜正听得入神，见他骤然这么一问，自然应道：“不知道。”
    意先生笑了笑，道：“你若知道，也不会只伤我的右臂。”
    “荆无命的秘密就是，他的左手非但不是残疾，而且比右手剑更快！”
    吴颜顿时失色，却强作镇定道：“意先生，你跟我说这个故事，莫非你也有一个这样
的秘密吗？”
    意先生微微一笑，“颜姑娘，你看呢？”
    吴颜笑道：“我可不信会有这么巧的事。”
    意先生摇了摇头，忽然剑光一闪！吴颜所系一件玉佩被斩为两半，一半跌落地下，一
半还系在丝绦上，却未伤到吴颜半点肌肤。意先生剑在左手！左手剑！
    意先生也不去看吴颜的表情，淡淡道：“颜姑娘，从今天起，你总得知道，没有什么
事是不可能的。”
    吴颜咬了咬牙，道：“我记住了，还有甚么？”
    意先生想了想，“还有，如果有机会偷袭一个实力比你高的人，一定要下最狠的
手。”
    吴颜恨恨地道：“很好，很好！”忽然双足一蹬，展开身形，刹那间已去得不见踪
影。
    意先生还剑入鞘，目中担忧的神色，自始至终，未减半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