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我是保镖

(小意思 2001-09-24 0/5810/1)

内容：

    从小，我就喜欢和人打架，爹教育了我多少次我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我每一次打完
架回家头上挥舞的那只鸡毛掸。我爹是首饰店的陈老板，娘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跟人跑了，
爹说，拐跑娘的是地狱里面一个叫牛鼻的商人，他很有钱，只要随便抖一抖身上就能掉出
一大堆黄灿灿的金子，爹就是用他掉的金子开的首饰店。爹常对我讲：“草草啊，做人得
有钱，特别是男人，有钱的话你就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没钱的话你只是个奴仆，就像当
年我没钱的时候什么苦差事都干过，你娘还和有钱人跑了，所以说……”我没心思听爹讲
下去，每次爹说到这里我扭头就跑，我知道爹的意思，其实他是想让我帮他打理店铺，但
我还是喜欢去打架。

    隔壁药店时九公的儿子一刀老祖和我是从小打到大的好朋友，他爹因为买卖的关系，
到他家买药的都是江湖人，有武林高手也有江湖混混，听说还有一种叫做小号的人。一刀
老祖对我说过他爹以前是江湖有名的医生，曾经在江湖很有名头。我也曾经不经意间偷看
到时老爹在半夜练功，那是什么功夫我说不上来，我只知道那一定非常厉害，我也很想学
武功将来去闯江湖，但是我根本没机会学，也没有机缘。一刀会一点点武功，我不明白他
爹为什么不教他，一刀说总有一天他会学到好武功，去江湖上行侠仗义，我相信他一定会
的。

    长安的治安很好，街上没有小混混小流氓，我和一刀爱打架，可算是长安治安的首要
对象，巡捕房是我们经常去做客的地方。一天，我和一刀在北街溜达的时候看见两个人走
过来，自称是来长安混饭吃的，摆明了是要抢地盘，我和一刀操起旁边水果店里的西瓜刀
就冲上去和他们打起来。后来，我们成了好朋友，我也知道了他们的名字，一个叫公子
羽，一个叫段佛。

    过了几年，我们四个人在长安可以说是地头蛇了，没有人敢惹我们，巡捕房的大爷也
对我们很客气，班房也不让我们去了。我爹对我很失望，说是让我自生自灭以后再也不管
我。就这样，我们四人成天闲游浪荡若事生非，也没有什么正经事可以做。直到我家对门
那家高级妓院的老板娘凌飞雪来找我们，我们才结束了这种堕落的生活。凌飞雪姐姐是个
很美的女人，她开的妓院生意很好，但是经常有客人来捣乱，还吃霸王餐。凌姐姐为这很
烦恼，她想到了请我们四个去做保镖，每个月发给我们好多好多银子，这可是很好的差事
呢。我们做地痞的时候虽然不愁吃穿（可以去抢），但身上从来没有钱也抢不到钱，长安
的老百姓都穷，唯一一个有钱的金老板还经常被外地来的江湖人抢，钱这东西离我们还真
是远啊。

    我们开始在妓院打工，安安分分做事。每天来妓院的人络绎不绝，形形色色，最多的
还是江湖人。自从我们在妓院工作以后，来妓院闹的无理客人少了。一天，一个叫澄天的
花和尚来妓院玩，结果玩完了不给钱还叫嚷着他是少林弟子没钱，后来被我们狠狠教训了
一顿，以后再也没有看见过他。还有一次，妓院来了个很凶的客人，进门就打我们，我们
四人奋力抵挡可还是被他一个一个打翻在地，他在妓院心满意足以后扬长而去，我们后来
打听到这个人叫独孤不败。我们都很气馁，自己的武功太低了，根本没资格做保镖这一
行，大家都萌生了退意，辛而凌姐姐很豁达，安慰我们说我们已经为她做了不少，还是要
继续请我们做保镖。再后来我们四人工作的时候经常发呆，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我知
道，迟早有一天我们都会为了各自的理想离开这里，我们都有了自己的打算。

    我们四人分离的日子很快就出现了，最先是公子羽。一天他突然对我们说他要走，要
去学厉害的武功不被人看不起，然后就背上他的小包袱走了。接着段佛也说要回家练武功
走了。再下来是一刀，一刀走的那晚我们去喝了好多酒，第二天他便走了。以后我再也没
有见过他们，只知道他们后来都成了大侠。我没有离开妓院，一刀他们的岗位被几个新来
的小混混接替，我的转折点也在不久出现了。那天，天上下着蒙蒙细雨，我一个人站在房
檐下看着大门发呆，另几个保镖在旁边赌钱。门口突然出现一个很胖的人，看样子像个商
人（后来我知道他叫胖胖），他牵着一个小姑娘，十来岁的样子，长得水灵灵的，大而黑
的眼睛老爱转来转去，我一见就对她充满了好感。从出现到进门，胖商人都紧紧拉着小姑
娘生怕她跑了似的，小姑娘好象一点也不怕生，拿眼睛瞅得我不好意思，还不时掏出一两
颗花生吃得津津有味。胖商人拉着小姑娘走进大房子，我知道这里是妓院，来这里的人都
是来干那个事的，可是从来没有女人来过这里，这里是男人的世界，来的女人只有一种—
—被卖进来当妓女。难道胖商人他……我心里一紧，连忙跑到房门向里看，果然胖商人在
和凌姐姐激烈地争论着什么，小姑娘不明白他们在干什么，只是一个劲好奇的东张西望，
吃花生。过了一好会儿，胖商人气冲冲拉着小姑娘走了，我从心底里感谢凌姐姐。晚饭
后，凌姐姐把我单独叫到她房里，拿出本书给我：“你拿着书走吧，我知道，其实你也很
想走的，而这里也非你的归宿。这本书是昨晚一个客人掉的，据说是厉害的武功秘籍，希
望对你有帮助。我看见你今天在门口站了很长时间，一直在看那个吃花生的小姑娘，你很
喜欢她吧？”我没有应，只是呆呆看着凌姐姐，她笑了笑，最后留给我句话：“记住，做
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做大家的保镖，凌姐姐我就高兴啦，别忘了我啊。”

    拿着书我离开了妓院，离开了长安，那个我从小长大的地方。按照书上的武功修炼，
我终于成了一代武林侠客，为江湖朋友们做了不少事，但是，我一直没找到那个吃花生的
小姑娘，不知道她的命运如何，我一直在找，一直在找，我相信总有找到的一天。每次为
朋友做事我都会想起凌姐姐的话，我要做大家的保镖，为大家做好事，特别是为我心中的
那个“花生姑娘”。

　　　　　　　　　　　　　　　　　　　　　　　　　　　　　　　丐帮　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