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武松传

( 2002-02-20 0/139)

内容：

        颠鸾倒凤之第一回

　　　烛火幽幽，红光闪闪，闲话不多讲。
　　　这一日正是武松迎娶新嫁娘的日子，王婆领了身穿新嫁衣的潘金莲搭着盖头，身后
跟着忤作走了进门，只见明亮亮点着灯烛，武大的灵牌供奉在上面，各自心中都猛一抽
紧。其他的，都顾不得了，只见武松一变脸，一声大喝：“贱人，你勾结王婆，买通忤
作，瞒天过海，暗度陈仓，恶贯满盈，作贱犯科，你们三个还我哥哥性命来！”潘金莲吓
得花容失色，王婆在一边乱叫：“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本案与我无关，你们自家
的事情不要牵扯到旁人身上，赶快释放人质，不然你所做的事情将成为陈堂证供。”然后
一脚踹到忤作身上。
　　　忤作看到武松手上那把明晃晃的大菜刀，早就吓得一身冷汗，听到王婆说的话，忙
打圆场：“是啊，是啊，武二兄弟，何必呢？娶妻生子，人生乐事，我们大家吃吃老酒，
划划拳，美好的日子就这样过去了，冤冤相报何时了，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武二兄弟啊，俗话说的好，研究任何一个时期的文学，或者任何一个时期的历
史，首先要认真研究那个时期的人，因为在无数个刑事要案或历史冤案的背后，总是那些
单个的人使我们产生最大的兴趣，所以，你看看我们两个都是一把岁数的老实人，天生农
民性，外界谣言怎么能轻信呢？”王婆又开始叨叨叨地说话了。
　　　“啊呸！你们两个少啜死，马上就挨到你们！”武松拿起菜刀一把揪起潘金莲的衣
襟“临死前，让你说最后一个临死遗愿，省得以后别人说我不尊重人权。”
　　　“你真的要她说，你确实让她说，你不后悔让她说，她说了你真的确信你会在她说
了以后就去做，她说了你又真的确实不后悔在她说了以后就去做……”王婆一脸慈悲地还
没说完，所有人都看着她怔了三秒钟……
　　　“打死你个老太婆……”一旁地忤作抓起桌子上的烛台朝她头上砸去，王婆顿时被
砸晕过去。
　　　“好，现在你可以说了”武松转向潘金莲。
　　　“我不会给组织上填麻烦的，大的愿望没什么，小的愿望就一个——你现在立刻放
了我，不和我成亲也就算了，把我的嫁妆还给我，我马上和你取消婚约再找下一个春
天！”潘金莲把头枕向武松的肩上，哭哭泣泣地说完了，武松一把菜刀掉在地上，马上又
捡起来，猛地挥到半空要朝潘金莲颈上砍去。
　　　“啊，杀人啊，救命啊，大家快打报警电话啊！”此时王婆又猛地醒来，白头发散
落下来，把忤作吓的半死。武松突然把潘金莲扔向一边，双手合十向大哥的牌位拜了一
拜，就势在那香炉里抓了一把香灰朝王婆的嘴里塞去，一边塞一边骂：“我告诉你不要啜
死，不要啜死，你就是不听，好，你喜欢说是不是，我让你说，说，说！”王婆
的脸被塞肿了一倍，然后武松把她的脸转向忤作。
　　　“你要不要学她？再叫啊，不要说我虐待人质，你看她这张嘴，从我儿时的记忆
里，这张嘴就在我童年的恶梦里反反复复的出现，除了吃就是满街喷着唾味星子到处说张
家长李家短，拆散了多少对模范夫妻，成全了多少双野地鸳鸯？”武松抹了一把辛酸泪，
又把王婆的脸转向自己“你以为只有你会说，我就不会讲吗？你挑拨别人就算了，为什么
把战争矛头指向了我们家，你看看我大哥他娶个老婆容易吗？你说啊，你说啊！你说
啊！”
　　　武松揪起王婆的衣服，猛烈地晃她的脑袋，想让她说句公道话，王婆被满口的香灰
哽的直翻白眼。
　　　“她现在说不出话来……”忤作好心地指出，被武松一拳打黑了一只眼睛。
　　　“你还敢帮她说话？”
　　　“不是啊，武英雄，你杀了她们可以，你可不能杀了我呀，否则你就白白欠下三条
人命……”
　　　“你们三个连同西门庆残害我大哥的事情，路人皆知，我怎会白白杀了你们！”武
松又一拳打黑了忤作另一只眼睛，忤作抬起脸顿时像只熊猫一样。
　　　“要真是这样，你设私刑为了什么？”忤作苦苦相劝“为了杀你们呀，真是废
话！”武松开始一头雾水。
　　　“那你杀我们是为了什么？”
　　　“为了给我哥哥报仇啊！”
　　　“为什么要给你哥哥报仇？”
　　　“因为你们三个连同西门庆残害我大哥的事情，路人皆知……”
　　　武松猛的回过神了，又是一拳打在忤作鼻子上，将熊猫脸打成大鼻子考拉脸：“你
跟我玩什么弯弯绕，你要说什么，赶~~~~~~~~~~~快！”
　　　“我是说你没有证据啊，啊~~~~~~~ 唔唔唔唔……”忤作委屈的嚎啕大哭起来“你
没有真凭实据嘛，唔……，都是道听途说……唔……”
　　　武松想了一想，觉得也对，没有理由的杀人和他们谋杀武大都是一样的性质，于是
把大菜刀对准忤作：“老忤作，我最后一个杀你，你给我拿着桌子上的纸和笔，把这两个
贱人的口供一五一实的抄下来！你要是漏抄一个字，我就把你的脑袋砍下来，割了耳朵，
去了鼻子，涂上白油漆和黑油漆，让航空特快专送运到英格兰，慢个死特联队当球
踢！”
　　　忤作听罢，以光速冲到桌前坐下，拿着笔很认真的记录起来。武松把另两个人全都
绑得结实，一个一个踢跪到桌子对面，自己坐到忤作身边，将那菜刀在桌子上狠狠一
拍。
　　　“整件事情的经过我是不怎么了解，但你们谋害我大哥，令人发指的罪行据调查属
实。夜长长，风凉凉，你们来之前我正好也多喝了点咖啡，没有睡意，不妨听听这整件事
情的来龙去脉，起因结果”武松回头对牌位一拜：“也让我大哥死个明白，来，从你开
始……”武松把手指向潘金莲，大喝一声：“说！”
　　　潘金莲把粉脸儿娇媚一昂，流海向后落去，往事的回忆再回首，所有画面清晰地展
现在自己的眼前……

　　　　　　　　前尘往世之第二回

　　　上一回说到武松设私刑为兄报仇，并让那忤作将二人之口供录下
　　　末一句说的是：
　　　潘金莲把粉脸儿娇媚一昂，流海向后落去，往事的回忆再回首，所有画面清晰地展
现在自己的眼前……
　　　金莲之名典故来自幼年缠的一双好小脚儿，父亲早死，做娘的度日不过，从九岁卖
到王招宣府里，习学弹唱，闲常又读书写字。她本性机变伶俐，不过十二三，就会描眉画
眼，傅粉施朱，品竹弹丝，女工针指，知书识字，梳一个缠髻儿，着一件扣身衫子，做张
做致，乔模乔样。王招宣死了，被三十两银子转卖于张大户家，大户教他习学弹唱，金莲
原自会的，甚是省力。金莲学琵琶。主家婆余氏初时甚是抬举她，与她金银首饰装束身
子。后日金莲长成一十八岁，出落的脸衬桃花，眉弯新月。张大户每要收他，只碍主家婆
厉害，不得到手。
　　　一日主家婆邻家赴席不在，大户暗把金莲唤至房中，遂收用了。
正是：
　　　道不尽红尘痴恋，数不完人间恩怨，世世代代都是缘……
　　　大户自从收用金莲之后，不觉身上添了四五件病症。端的哪五件？第一腰脊劳损，
第二白内障，第三早期老年痴呆症间歇性失聪，第四鼻管失禁，第五排泄不顺畅。自有了
这几件病后，主家婆颇知其事，与大户嚷骂了数日，将金莲百般苦打。大户知道不容，却
赌气倒赔了房奁，要寻嫁得一个相应的人家。大户家下人都说有一个借了张大户房子住的
老实人，叫武大，堪可与他。这大户早晚还要看觑此女，因此不要武大一文钱，白白地嫁
与他为妻。这武大自从娶了金莲，大户甚是看顾他。若武大没本钱做炊饼，大户私与他银
两。武大若挑担儿出去，大户候无人，便踅入房中与金莲厮会。武大虽一时撞见，原是
他的行货，不敢声言。朝来暮往，也有多时。终于一日大户得患阴寒病症，呜呼死了。主
家婆察知其事，怒令家僮将金莲、武大即时赶出。武大故此遂寻了紫石街西王皇亲房子，
赁内外两间居住，依旧卖炊饼。
　　　原来这金莲自嫁武大，见他一味老实，甚是憎嫌，常与他合气。
　　　总是报怨大户：“全世界那么多的男人，偏偏把卡西莫多的兄弟捡来给我！”常无
人处，唱个《山坡羊》为证：
　　　如果说你要离开我，请诚实点来告诉我，却把我莫名嫁给他，他哪里可以配上
我？
　　　如果说你真的要走，麻烦你先把我解脱，乌鸦怎么配鸾凤对？真金子埋在土里
面……
　　　什么天长地久？只是随便说说，他哪点可以爱，你也说不出口，潘金莲多漂亮，不
能插在牛粪上，奴是块金砖儿，怎比那泥土基？
　　　金莲伊伊啊啊唱完，王婆此时插话道：“但凡世上妇女，若自己有几分颜色，所禀
伶俐，配个好男子便罢了，若是武大这般，虽好杀也未免有几分憎嫌。自古佳人才子相配
着的少，买金偏撞不着卖金的。”
　　　忤作身边已经堆起了一叠纸，武松给自己泡了一壶茶，开始磕瓜子，听了王婆的
话，回复到：“你这些话说的倒蛮古人的！后来呢？”
　　　“由来只有新人笑，有谁听过旧人哭，爱情两个字好辛苦，是要问一个明白，还是
要装作糊涂，知多知少难知足……”　　王婆大唱。
　　　“足你个老父！我是问她！”武松脸一板，将菜刀往桌面上又一震！
　　　潘金莲两行泪流了下来：“后来，后来不就是遇上了你这个冤家了吗？”
　　　说话间，眼波儿流荡，摄得人心儿飞扬，四人将头儿往天花板上看去，往事情景又
浮现了……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