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大内前锋营传》（5）

(红色国王 2000-06-23 0/5480/22)

内容：

    今天，是红色一群人回关以后的第三天，而据前军来报！东厂总部早就已于四天前起
程了中原武林道上的大批杀手也将在这几天抵达山海关！
    关楼上。
    这是一间雅致的小厅，东厂的群豪正轻袍级带，都坐在太师椅上，凝神专注的倾听坐
在另一张椅上的红色国王说话。个个神态颇为严肃！

    另一面
    早已是初春了！但这几日的温度狂降！
    有白森森的寒霜凝在地面，结在树梢，铺在瓦背，也附在那些枯黄的草梗上，蒙蒙
的雾红飘浮迷漫着，空气冷冽得就像搀着些冰碴子，吸一口，能直凉到肺里去，现在，
不论是山丛平地，都是一片模模糊糊的。
    骤雷似的蹄音！顺着蹄音望去！三百多乘铁骑拥着几面大旗！从茫茫白雾中杀出！
    在“大明朝大内锦衣卫东厂总督公”的大旗为首之下，扬起阵阵薄冰，顺着一条荒
凉土路直奔而出，目的地，指向大明朝的最北面“山海关”！
    这三百多名锦衣骑士，全是一色的紧身锦衣，斜背长刀，腰挂五色雕翎箭，在紫色
纱冠的迎风翻飞下，看上去是一片灿烂的雄壮队伍，滚滚而来又浩浩而去！
    妙手也是锦衣白马，多了的只是隐在紫纱冠边的一条金边，他的“血滴子”被罩在
一个红绸布袋里悬挂在马首之侧，随着坐骑的起伏震荡，红艳艳的布袋也时而眨闪出鬼
眼似的寒光来，再衬着他头上金边的紫纱冠，颈项间的紫红色丝巾，那形态，剽犷极了！
    妙手仁心一马当先，策骑如飞，他后面，跟着的是司机与单飘，再过去，则是苹果
西方两人了，骑队最后，则是铁手和他的夫人，这支骑队，是那么凌厉雄壮的往前滚动
着，
马骏人勇，杀气腾腾，一看就知道是一支久经阵仗的铁似的队伍！

     西方道：“督公，我看你似是在思虑什么？”
    点点头，妙手换了把手拉着缰绳，道：“是的，我在想，昨夜泥螺前往‘关外’
回来之后所带的消息，这一次对方的为首者，竟然却是中原武林道里三位大豪之‘天山’
的格格，而且，连威名赫赫的‘唯尊一族’也被他们请到了……”

    妙手低沉的道：“这几人身手如何？”
    西方重重的道：“高强！”
    无声的一笑，妙手道：“那么，那边的实力是不用说的了！。”
    点点头，铁手道：“不错，女真在关外的势力就很庞大！人也是十分的凶残！
任是哪一个见了他们的‘辫子军’，也得退让三分，让过一旁，他们的声势极
大，甚至超过了蒙古，不过，格格堪称中土第一剑手，“唯尊一族”也是中土有数的霸
主，他们几人意气相通倒是颇有可能的……”
    眉儿皱皱，妙手道：“希望他们谦逊点才好，如果他以为到了中原也像在关外一
样可以趾高气扬，那就大错而特错了……”
    沉沉一笑，林枫道：“呵呵！不过，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侧首看了铁手一眼，妙手抱歉的道：“铁手兄，令你新婚大喜之日出战！我实在觉
得心里不安；铁手，在这时，我不知说些什么才好了！”
    双目中光芒骤射，铁手大义凛然的道：“督公休如此说，‘士为知已者死’，国家
有难，任他前面是刀山油锅，龙潭虎穴，又岂能见危思退，弃义苟生？督公，我铁手
虽是不才，别的没有，这一口浩然之气还自来未曾失过！！”
    说着话，铁手白净的脸膛上流漾着一片壮烈坚毅的神情，他双目如炬，，
驰马迎风，形态磊落豪迈，就宛如一个视死如归的勇士，一个慷慨赴难的英雄！
    妙手感动的道：“能与铁手兄共事，真是三生有幸啊！……”
    不待铁手回话，旁边的林枫早就憋不住了，她重重的哼了一声，寒着脸，气淋
淋的道：“就把我丢到一边忘了？督公，我也不比铁师兄差劲呀，你，你就没有幸认识
我么？”
    妙手顿时大呼：“啊！呀呀！真是该死啊！呵呵！忘了我们的小师妹了！
    妙手在鞍上移动了一下，又道：“除了这几个人之外，西方，他们还有其它能手
么？”
    西方又摇摇头道：“大约就只是他们这几个了，以外大部分是一般角色，据我看不
会是什么三头六臂的人物，否则我不会不认得，可是督公，光是这些人也够受的了
哇……”
    妙手笑笑！
    他们谈论着，在铁蹄翻飞雷动中，路，也就一大段一大段拋到后面去了，劲风吹拂
着这一列铁骑骑士们的衣袂，猎猎飘舞，而马儿嘶啸，昂烈悲壮，在大地的喘颤里，他
们已滚雪似的来到了“山海关”！
    关内一些锦衣卫已经在平原上列队迎接了！红色等人翻身下马！“恭迎督公大驾”
妙手一挥手道！马上出发！兵不解刃！马不下鞍！火速行动！
    一马当先的红色习惯的仰首看了看天色，然后，他一挥手，高叫道：“立即行
动！”
    于是，像一阵龙卷风，黑纸鹤率领五十人急奔“大安口”的右侧丘陵地，

    崇祯二年十月，清兵绕过山海关，就是由这里！由大安口入寇京师，袁崇焕都督率
将千里回援，反为朝廷见疑而招回京师述职。

    罗国豪则另领一百骑通过“大安口”，埋伏别那一头去了，正在马奔人叱，
声紧风急的布署中，“大安口”左侧的丘陵地内，两条人影已自齐胜的芦草里跃出，起
落如飞般迎了过来！
    那两人，一个是阿枫，另一个，就是南镇抚司镇抚使阿达了！
    他们迅速掠到，脚步尚未站稳，阿达已大叫道：“督公，你们可真来得快哪！”
    妙手和红色翻身下马，妙手平静的道：“情形如何？”
    阿枫浑身如水淋了一般汗如雨下！他气喘吁吁的道：“一切惧如督公所料！敌人远
远强过我们百倍！兵强马壮不说！武林高手也到了不少！
    妙手道：“知道的有哪几派？”
    红色道：“现在知道的有神龙！通吃！桃花！玩偶！血河！”
    点点头，妙手道：“大场面！，大阵仗！”
    耸动了一下挺拔鼻梁，黑纸鹤道：“咱的弟兄们全隐伏妥了，只等号令便可冲下
来围杀，督公，我和罗是跟你过去呀，还是守在那里？”
    妙手道：“守在这里，听讯号行动！”
    明亮的眼睛眨了眨，罗国豪说道：“那么，我和黑纸鹤就在这里等了！”
    微微一笑，妙手道：“今天大家全加把劲干！”
    露出明亮的牙齿笑了，泥螺道：“妙手放心，早预备将这条老命豁上了！”
    说罢，几人匆匆施礼，又飞也似的奔掠回去；这时，妙手才回头扬手，再度
翻上鞍背，领着其它百多名属下直扑“大安口”！
    “大安口”的谷道，进口处，只有丈许宽窄，进去十几步之后，在谷道中间，却豁
然开阔，左右约有三大多宽，但是，这中间一段虽说比较宽阔，在那两边峭直险峻的石
壁夹峙下，也令人兴起一种窒息般的沉重感觉！
    两边的灰褐色石壁是高耸的，挺拔的，仰头上望，只见谷顶天光一线，而那两块石
壁浑然雄伟，有如刀削斧斩，笔直耸立，就像要压倒下来一样，人站在谷底，宛如陷在
深井之下，忍不住连心也在惴瑞了！
    百多匹锦衣铁骑，一百多名锦衣卫便在赛法！黑纸鹤！罗国豪指挥之
下分成六排，左右各有三排斜斜肃立，他们个个面容冷沉，神色木然，屏息如寂的期待
着那溅血夺命的时刻到来！
    罗国豪手握自坐骑上摘下的“秋弘剑”，一个人孤孤单单的站在谷道正中，黑纸鹤！
赛法！泥螺！睡神！风滴血！小梨！一笑五人组则围在一起，低声正在谈论着什么。
    那边——九朵葵花盘膝坐在地下，闭目垂眉，不知道是正在沉思呢
还是正在养神，面色却凝重得很。
    过了一会，红色和阿达大步来到妙手身边，红色深沉的笑了笑，平静的道：“督公，
快来了。”
    点点头，妙手道：“是的，应该快来了。”
    凝视着妙手，赛法道：“在想什么，督公？”
    淡然一晒，妙手亲抚着马勃，他让那抹微笑噙在后角，悠悠的道：“我在想，这一战
我们胜算不大！可能非常惨烈——假如打起来的话。”
    九朵葵花在旁边低沉的道：“这是一定的，对方中间有几个人全是盛名渲赫的角色，
而且这
几个人的心性俱皆狂傲倔强无比；督公，你也不要太过希望军方来解决，据我看，袁都督
被招回
京师！军方解决的可能并不大！”
    吁了口气，妙手苦涩涩的一笑道：“我又何尝不晓得？但在溅血之前，我们还是
使它不溅为妙！”
    轻喝一声，红色道：“但愿他们也有你这种想法。”
    用脚尖拨动着地上堆栈的厚软黄沙，赛法徐缓的道：“照道理说，他们应该有这
种想法的；没有人以为已经活够了，红色，你以为是不？”
    没有表情的一笑，红色道：“是的。”
    妙手问赛法：“对方里面的那些成名人物，你有认得的么？”
    双目的光芒闪了闪，赛法道：“有，但是，这已无关紧要了。”
    妙手忧戚的说：“那与你相识的人事，有交情深的？”
    沉默了一会，赛法：“有一个……”
    垂下视线，妙手说道：
    “你没有提起过。”
    平静的一笑，赛法说道：“没有什么好提的，督公，我只要认定了，其它的
就不算是问题了，嗯？”
    妙手轻轻的道：“但是，会难为你！”
    摇摇头：“这一点，我并不放在心上，如果我那些相识的敌对者不和你
翻脸，我当然也不愿和他们翻脸，但是，他们如果非要与你干戈相见，我也就没有什么
可以选择的了，这是他们开的头！”
    低沉的，葵花道：“赛法，看来你也认为干戈相见的可能性极大！”
    冷凛的微笑，赛法道：“正是，假设来此只是游山玩水，并没有风险可担，
东厂的弟兄不会到这么多的！，而我也就不会来了！”

   另一面！
   娃娃脸那英俊的脸上浮起了一丝的忧伤！
   是因为格格死了！还是自己受伤？不知道！
   娃娃脸作为一代英豪！当然知道山海关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可是…………！
   现在！武林二十大门派已经差不多全卷进来了！娃娃脸对自己的决定产生了
怀疑！需要这么血腥吗？？？双手稍一用力！九环大刀“当”的一声断掉了！
九个环子掉在地上！叮！娃娃脸眼睛突然睁开！捡起一个环子戴在手上后！将手里的
刀远远的抛去！他想把刀抛到天的那边！把自己以前的回忆也带过去！

  天！依然很蓝！草原上的草依然是绿绿的！绵羊依然在吃草！小鸟在天空飞翔！
空气中的血腥只有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