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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烟花如梦(上)  

( 2001-10-14 0/5730/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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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
    一,去年元夜
    去年元夜,我站在断桥边。
    原以为断桥残雪是很美的景色,看过了,却也觉得没什么,直到在那里看见她。 
    小雪飘落在她的红衿上,红白相间,美的让人目眩。断桥残雪,月照西湖,就在她回
眸的一瞬间相继变的失色。
    “很久没见你了。”我淡然的笑着说,没错,就是淡然的,纵然心里充满激动。
    她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和我并排走着。雪夜很冷,可是她陪着我。
    “我要走了,去做一件事情。”我说了这句话,看了看远处的花灯。
    “明年,明年我这个时候一定会回来的,你会嫁人么?”我笑了笑,一扭身飞快的亲
了亲她的额头,她惊慌的看着我。
    没错,我一直爱着她,她叫烟花。虽然我是小偷,但是我不会偷心,所以我从来都只
是心里偷偷的想念。
    我心里明白,这是为了折磨自己。
    有些人从他一出生的日子起就注明了是懦弱的人,我就是,所以我选择了逃避。
        
    二,初识惊艳     

    最早认识烟花也是在一个元夜,人们在元夜的放出的烟花通常很美,可是我并无心欣
赏这些,因为我要忙于乞讨。烟花这类大小姐一向我都敬而远之,因为她们往往嫌我脏,
往往派了自己的丫鬟给我些钱,然后自己跑掉,丫鬟也是捂着鼻子把银子丢进我的碗里,
然后用她们那不失大家闺秀风范的姿态飞奔远我而去。我最喜欢看她们这样,喜欢心里偷
偷的笑,但是我从来不向她们乞讨。

    烟花那天穿的一如既往的一身红色,她把钱轻轻放在我的碗里,轻轻的看了一下,慢
慢走开,倒是她那可恶的丫鬟,后来我知道叫鸣剑,大惊小怪的对我白了一眼,仿佛脏了
她眼睛般愤愤而去。烟花轻轻的转过头来,问我道:“你叫什么名字?”我低了低头,
道:“不用记住。”不是因为傲气,而是因为她那回眸的一瞬,让我自行残秽,我毕竟是
个没有本领的叫花子。
        
    三,神偷

    我一直要饭,不是因为穷,也不是没有力气,而是类似于爱好的偏执,喜欢讨饭的清
闲,喜欢没有人管的日子,所以我也没入丐帮。

    天知道我是走运还是倒霉,我遇见了我师傅。他告诉我,我有一双别人比不了的手,
是百年难遇的神偷资质。我怎么看也看不出来,这双瘦的只有骨头的双手怎么会让我摇身
一变成“天才神偷”的?以我的江湖阅历,空口当然不能让我相信,所以我师傅偷来了夜
明珠,杭州知府进贡的宝物。

   “你做我的徒弟,只需要答应我两件事,你就不用再去要饭,也不用愁别人瞧不起
你。”那糟老头子笑道。我还想要饭,可是我一想起那天烟花的赠金之德,我就不再要别
人看不起我。

    我磕头拜师了。

    糟老头子,不,该叫师傅了,让我替他夺回神偷门的掌门之位,还有找个人,那个什
么什么神偷门我连听都没听过,找人对我倒是不难,权且答应他。不过随即而来的学艺倒
不轻松——每天要用手指夹各种各样不同的东西,甚至烧着的木炭,还要把整个杭州城的
人家地图全部画出来。他奶奶的,说什么天份高,我愣是费了比拜师前半生用过的所有力
气加起来都多的工夫,才做完这一切。
    
    一晃,就是三年。

    我师傅临死前给我讲了他的过去:和许多当小偷的人一样,他少时父母双亡,家境贫
寒,后来和被我师祖看上,收为徒弟,然后成了神偷门的大师兄。

    “嘿嘿,那时师傅当了掌门,我也就是神偷门的下任掌门,原本春风得意,谁知道人
算不如天算,被人算计,我师傅为了救我惨死,我潜逃出来,几次想报仇,因为我学艺成
时年纪太大了,连机会都没。”我师傅喘了喘气,接着道:“那些人平时都对我师傅必恭
必敬,见我们落难,却人人喊打。我求你的第一件事,我只要你灭了神偷门。”我点了点
头,他仿佛又有了些精神,干裂的嘴笑了笑:“第二件,我年轻时曾经爱上过一个大家小
姐,她给了我一块手帕,最后却因为家里逼迫,没嫁我。她还在西湖边上住着,你帮我还
给她。”说着在怀里掏出了一块发黄的手帕。手帕上绣着西湖,断桥,还有美丽的烟花,
虽然日久,但是仍然很鲜艳。

    我扶着他,让他的上身正了正,对他说:“师傅,我帮你灭了神偷门,把手帕还给那
个小姐。”他点了点头,闭着眼睛咽气了。我分明在他那闭着的眼角中看见了一滴浑浊的
老泪,因此我发誓,一定要完成他的遗愿,即使花费一生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