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烟花如梦（中）

( 2001-10-29 0/4760/35)

副题：风住尘香花已尽，日晚倦梳头。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闻说双溪春尚好，也拟泛轻舟。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

内容：

四，手帕主人

    我师傅临死前告诉我，手帕的主人还在西湖边住着，而找一个人的最快的方法莫过于
去依靠官府。
    我给杭州知府一块蓝田宝玉，求他让我在杭州城门帖张官府的寻人，上面只写了我的
联系方法，还画了那块手帕上的景色。知府看了玉，没有犹豫就答应了下来，我现在开始
相信以前师傅对我说的话了：杭州知府从我师傅出生那天就没出过清官。
    寻人的告示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可是谁也不明白告示里画的是什么，直到第三
天，有人递给我一封信，信封上什么也没写，我打开信一看，字体娟秀，却不失风骨。

信上只写了几个字：

    明日午时，白堤始端，断桥之下，小舟恭候贵客。

                                  手帕主人

    我把信放好，心下松了口气，或许，师傅交代的事或许已经完成了一半了。

    第二日我看了看日头，缓步走在白堤边，其时已到深秋，柳叶微黄，我负手而立，心
中想起师傅临终之言，不仅感慨万千。忽闻轻曲传来，隐约听之。歌声唱道：

    风住尘香花已尽，日晚倦梳头。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闻说双溪春尚好，也拟泛轻舟。
    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

    我猛然回头一看，却见烟花弄舟而来，舟上还有一中年妇人，身着紫衣，面容却看不
清楚。

    再见烟花，几疑是在梦中，反而忘记了自己此行的目的。我不禁问自己，是在梦中，
还是造化弄人？
    烟花看了看我，没有说话。舟上的紫衣人笑着对我说到：“阁下找的人就是我吧。”
我清醒过来，点了点头，不禁为自己失态而感到尴尬。

    那妇人笑了笑，对我说：“阁下还请上舟，我们慢慢叙话。”我纵身跳入船上，盘膝
而坐，至于以后该如何，我决定静观其变。烟花操动双奖，小舟一荡，向湖心游去。

五，落叶归尘

    那妇人看着西湖深处，若有所思，道：“你和他是什么关系？”我一愣，随即醒悟，
她所说的他，便是我师傅了。我欠了欠身，掏出手帕，对那妇人道：“他是我师傅。这是
他让我还给您的手帕。”那妇人摇头一笑，便有七分的像烟花，对我说道：“你看着西湖
边的落叶，不论夏天多么生机勃勃，到了秋天，还不是一样要落在地上化为尘土？至于我
和他，以前纵然恩怨未了，却也罢了，时候一到，谁不是化为尘土呢？手帕若不嫌弃，便
就送给阁下了。”说罢，她拢了拢头发，幽幽叹道：“他与我，可谓知己，又可谓情人，
但是其中错综复杂，天意弄人，又岂是人所能明白？” 我无言以对。

    船继续划着，我却不知如何说起，虽然不想离开烟花，但是这样又能呆多久？不得
已，对那妇人道：“夫人，我师傅交代的事已办完，晚辈告辞了。”

    那妇人点了点头，对烟花道：“烟花，把船停在岸边。送贵客上岸。”这是我第一次
听见烟花的名字，心下一震，却没有表露出来。那妇人又道：“杭州宁府便是寒舍，阁下
有时间还请一叙，倒屐相迎。”我上了岸，拱了拱手，送我上岸的烟花对我一笑，在我一
愣之即，手中便多了一个纸条。

     我走回自己的家，打开纸条，字体和上封信略有不同，少了些许刚毅，多了一些柔
和。

     字条上书：

     欲知详情，今夜子时，宁府后花园。

                           故人烟花

     故人，故人，莫非烟花还记得我这个叫花子？

     我决定子时造访宁府，不只为了师傅，也为了自己。